第七章 川北道廉访使(1/2)
傍晚吃完了饭,草草洗了个澡,郑凡便上炕睡觉了。他还是有点担心,毕竟认识马大宝才几天的功夫,还不是太知根知底。人心隔肚皮,谁能猜到别人的心思,再者说这可是担官司的事,一个不小心被人瞅见都会惹来无妄之灾。不过还是挺感激的,能帮自己这个忙。今天陆续有人从泥里面挖出了石块,烂箭杆,甚至残破的衣甲,李虎挖到的刀算是保存的最完好,最有价值的。
看那刀,不像是什么有名的兵器,有名的不会用粗制滥造的牛皮刀鞘。不过这是什么年代的呢?按照这些东西来说,应该是战场的遗留物,难道是宋朝时期的?对了,南宋初期,金朝攻克陕西以后,南宋只得以阆中,剑阁为据点建立了西南的抗击金元的第一防线。吴玠、吴璘兄弟一直以阆中作为军事重镇守护川蜀,这里既然是战线的前沿,遗留刀剑也属正常的情况。但是自己冒风险来留下这把刀,到底值不值呢。他叹了口气,还是不去想这些吧,明天还有活要干呢。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役力,命如草芥,如何好好活着就是自己现在最大的心愿了吧?
郑凡想岔了,南宋距今有拜年之久,怎么可能是那个时候的刀剑。这乃是文宗时期,元廷内乱时,四川平章囊加台起兵造反,与元廷军队大战留下来的。
李虎还是不放心,凑过来问道:“哥哥,你那个都……都安排妥当了么?”
郑凡知道他不太放心,不过也不好说出自己的心思,只得安慰他道:“恩,放心吧,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么?”
说实在的,李虎还真的不放心,不过这些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两人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工的时候,马大宝来的较早,还是在城门楼下,待郑凡经过的时候含笑点了点头,郑凡知道事情已经成了,装作不认识他似的大步从他面前走过。
这时候在役力们中间就传着这样一个消息:京城里来了一个大官,据说明天就到。郑凡找来李虎问他:“你听说京里来人的事了吗?”李虎嘿嘿一笑:“刚听着消息,说是什么廉访特使要来,查什么劳什子的吏治,还有调查民情的,不过这跟我们可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不是调查吏治吗,难道不是在百姓中取证?”郑凡有些好奇,这大概相当于后世的纪委吧,别看官小,可权力大着呢?
“哥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每次上头来官,无论是干什么的,一来就被县令和达鲁花赤请到县衙吃酒,吃饱喝足了,收了银钱宝钞特产珍宝自然走了,关我们啥事?”
“瞧我,把这茬给忘了,不过这次来的可是廉访特使,应该不会和以前一样吧?”郑凡最怕的就是别人怀疑自己的身份,假如让李虎知道自己不是李少渊,天知道他会不会把自己揍个半死,或者是泼一身的黑狗血辟魔驱邪,当下赶紧转移话题,不管怎么样,分散他的注意力,拿话堵住他。
“嘿,有什么不一样的官官相护,自古如此。”
不过还真被郑凡乌鸦嘴说中了,这次来的人真不一样,是元朝末年在文坛上享有盛名的李好问。李好问,乃是大名府东明县人,十九岁便是以至治元年最年轻的进士授大名路浚州判官。在任期间为官清正廉明,刚直不阿,后被提拔为翰林院国史院编修。至正六年迁为礼部尚书,参与元末《辽史》、《金史》和《宋史》的编修,其人学识渊博,敢于直谏,深得元顺帝赏识,曾任皇太子太傅。此次作为廉访使来川北是整顿吏治,查验税粮,考核刑律而来。他的这一来,可把县里的官儿们吓了个大跳。
现在但凡做官的,最怕的就是纪委,古代也是如此。哪个做官的是清清白白的,哪个又敢说自己没有任何问题。就算你你为官真正清廉,可是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你势必会成为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yù除之后快,一纸诉状往纪委那儿一递,不死也得脱层皮。更何况元代末期的官吏刮地皮的法子可谓古今中外堪称第一,谁的底子真的清清白白。
县衙内,阆中县达鲁花赤延巴朵正在喝着茶,旁边伺候着两个青衣襦裙的婢女,一个在捶腿,一个捏肩。放下手中的茶盏,他左手托起面前婢女的下巴,右手却滑到了那浑圆的臀部,他长的腰粗膀圆,五大三粗,两个娇小瘦弱的女孩那点力气对他来说算什么,享受的是少女带给他的快感。天气热,他只随便套了件宽松的黑丝袍子,看着眼前前的面容,白嫩的瓜子脸,轻敷罗粉,晶莹的玉鼻,xìng感的樱桃小口,虽无风情万种的妩媚,却有一种别致的清秀美。呼吸渐渐浊重,手上的力气也越发大了起来,可怜的婢女哪敢躲闪,只得憋着一张通红的俏脸,任他妄为,手上的动作却是毫不停歇。正当延巴朵心猿意马,准备下一步动作时,门口有人重重咳嗽了一声。
延巴朵抬头一看,知县周怀朝一脸尴尬站在门口,他走也不是,进也不是,只得假装咳嗽了一声。此时连忙欠了欠身子:“下官见过延巴朵大人。”
延巴朵这才想起来还有正事,挥了挥手,两个婢女如蒙大赦,逃也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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