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2)
林寒青收住了散乱的思潮依在壁上轻启双目凝神望去。
只见一侧山壁上裂开一个尺许见人的方孔一片灯火透射而入。
一只纤纤玉手托着一个木盘由那圆孔中送了过来紧接传过来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道:“林相公请进食用之物。”
一股浓烈的酒芳肉香扑了过来。
闻到那酒肉的香气林寒青确觉着有些饿了。上在想着该不该进一点食用之物以保持体力忽听一阵铁索叮呼之声。一只枯瘦有如鸟爪一般的怪手.突然由一侧门伸了过来抢过了那只木盆。
林寒青凝目望去只见一侧壁角处.坐着一个衣服褛褴的枯瘦老人。
他头上长散乱脸颊上也生满了杂乱的胡须掩遮去了面目使人无法瞧得清楚。
只见那裂开的方孔.逐渐的合了起来囚室中又恢复一片黑暗。
林寒青目力过人虽在黑暗之中亦可辨识出那人的停身之处且可清晰的看到他的举动。
那是个枯瘦的老人除了一身褛褴的仅可蔽体的衣服之外只余下一副皮包骨头好似饿了甚久一手端着木盘一手不停的取食盘中之物狼吞虎咽馋相毕露。
林寒青暗暗的叹息一声忖道:这人不知好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那人虽然生的枯瘦矮小但食量却是惊人片刻工夫竟然把一盘食物吃的点滴不剩。
但他似是意犹未尽把仅余一壶美酒也一口喝了下去。
他似是吃的十分舒畅放下木盘酒壶拍了拍肚子抬头望了林寒青一眼忽然动了歉咎之心缓缓问道:“小娃儿老夫连你的一份也一并吃了下次他们再送食用之物老夫点滴不尝还了你的一份就显。”
林寒青摇摇头答道:“我不饿。”
那枯瘦老人进过食物之后精神大振双目中神光闪了几闪笑道:“不饿哈哈小娃儿除非你打算饿死在石牢之中或是内功的修为已达不进食物之境要不然你非得吃他送来的东西不可……”他似是自己勾起了伤心之事豪气忽消。长长叹息一声接道:“老夫已在石牢中渡过一段不短的岁月了。”
林寒青忽觉心头一凛暗道:如若终生一世被囚在这暗无天日的石牢之中那当真是生不如死了不自禁的问道:“老前辈被关了甚久么?”
那枯瘦老人举手抓住一头乱凄凉的说道:“详细的日子花不清了约略算来总该有两年了吧!”
林寒青道:“两年……”
那枯瘦老人大声接道:“你可是觉着很短么?”语音一变又转的十分凄凉接道:“两年虽然是不能算长可是你别忘了这是一座暗无天日的石牢在这里过一年比一年还要遥长七百个日夜等于过了七百年一样!”
林寒青忽然想到了枫叶谷中的慈母还在等待着她的爱子归去不禁一阵黯然神伤轻轻叹一口气。
那枯瘦老人忽然纵声大笑起来声音宏亮刺耳惊心在这四面石壁坚牢的斗室之中更显得声如暴雷动人魂魄。
林寒青暗中一提真气和那刺耳笑声相抗心中却暗自警惕道:这人的内功不弱看来恐不在我之下。
笑声延续了一盏热茶工夫之久才停了下来说道:“小娃儿你可是怕了么?哈哈只要你在石牢中渡过了两年时光只怕要变的和老夫一般的狼狈不堪。”
林寒青凝目望了那老人一眼默不作声。
那枯瘦老人轻轻叹息一声道:“小娃儿你怎么不讲话呢?”
林寒青答非所问的接道:“老前辈被囚在这石室中两年之久就没有打算过逃走念头么?”
那枯瘦老人急然说道:“他们早知一般的囚室决难困得住老夫是以这间室修的坚牢无比……”他抖动身上的铁链接道:“就是这锁身铁链也非一般普通的钢铁打成坚固无比……”这老人似是已有些心神错乱突然改变了口气问道:“小娃儿你的武功不错啊!不知令师何人?”
林寒青星目闪了一闪道:“徒忌师讳恕难奉告。”
那枯瘦老人怔了一怔笑道:“我那虎啸气功在这斗室之中威力极大一般武林高手也是难以承受但你竟能听而不闻若无其事。”
林寒青缓缓闭上双目倚在石壁上。
那枯瘦老人眼看林寒青对自己所说之言浑似不闻不禁大怒冷笑一声说道:“哼……小小年纪也敢对老夫这等无礼。”
林寒青睁开眼睛望了那老人一眼微微一笑仍然默不作声。
那枯瘦老人脸色忽然一变声音十分柔和的说道:“目下咱们已经是一个患难与共的局面哈哈老夫若是饿死在石室之中只怕你也难以活得。”
林寒青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只听那枯瘦老人说道:“他们已六七天未送饭给我吃了今日送来了美酒佳肴看来老夫沾了你的光啦!”
林寒青转头叹息一声仍然默不作声。
那枯瘦老人怒声喝道:“小娃儿你可知道老夫是什么人?”
林寒青摇摇头微微一笑。
那枯瘦老人道:“你在江湖之上行走想来定然听过老夫的名头了?”
此人大概是被囚时日过久难得有人和他说话一开口滔滔不绝偏是遇上林寒青不愿说闹的他只好自说自话。
只听那枯瘦老人重重的咳了一声接道:“小娃儿你怎么不说话呀?瘦猴王这绰号你听到没有?”
在他想来林寒青听到瘦猴王三个字定当大大的吃上一惊那知事情竟是完全出了他意料之外林寒青只不过谈谈一笑。
那枯瘦老人大为震怒的喝道:“瘦猴王韩士公就是老夫。”
林寒青轻轻叹息声仍未理他。
韩士公霍然站了起来带动了全身的铁链一阵琅琅作响接道:“瘦猴王韩士公你没有听人说过那老猴儿三个字你大概听到过了?”
他在急怒之下连老猴儿三字也脱口而出。
林寒青被他吵的无可奈何只好淡淡的接了一句道:“原来是韩老前辈。”
韩士公喜道:“老夫被囚两年岁月武林仍然盛传着老夫之名么?”
林寒青摇摇头。
韩士公道:“咱们素昧生平那你如何知道老夫之名?”
林寒青道:“在下刚刚听说。”闭上双目倚壁睡去。
韩士公心中虽然大为气怒但却对林寒青没有法子冷冷说道:“哼!有朝一日出了这被囚石室老夫非得好好的教训你一顿不可。”
林寒青叹息一声道:“老前辈不要误会在下只是不愿说话罢了。”
韩士公道:“年轻之人老成点好。”
只听一阵轧轧之声重又传了过来林寒青有了上次经验心知这壁响过一阵之后必然要有变化挺身坐了起来。
果然一阵响声过后石壁间裂广了一座石门两个手执长剑的青衣少女举着一盏灯走了进来。
韩士公霍然站了起来右臂一伸疾向那当先而行的青衣小婢抓了过去。
只听一阵铁链叮咚之声他掌指尚距小婢尺许铁链已尽无法抓到。
原来他被锁之时早已计算好了韩士公掌臂伸直仍然相距那石门有着一段距离。
当先都青衣少女冷哼一声回手一剑横削过去。
韩士公身躯一转疾快的让过剑势铁链叮咚一掌劈来。
他自知掌指难以触及对方之身是以这一掌暗连内劲劈了出去一股强劲的掌风直向那两个青衣少*妇劈了过去。
斗室中响起了一片轻啸威力似是极为强大。
两个青衣少女齐齐向一侧跃开避开了一记强猛的掌风掌风击在石壁上响起了一阵隆隆的轻震之声。
林寒青暗暗忖道:这人好深厚的内功。
两个青衣少女避开了一击之后疾快的冲到了林寒青的身侧说道:“林相公我家姑娘有命想请林相公移住一处新居。”
林寒青早已暗中运气相试觉出那领身的铁链坚牢异常已非自己力能挣断抬起头来冷冷的看了两个青衣少女一眼默不作声。
当先一女突然转过身去娇声对韩士公叱道:“哼!老猴儿今夜子时就要提审于你你如再不答应……”
韩士公怒声接道:“臭丫头老夫是何等人物岂能屈受几个妇道人家之命哼哼!想得老夫答应那是比登天还难。”
那青衣少女说道:“你的什么狠只要你能熬受过那残酷之刑答不答应在你了!”
韩士公怒声道:“老夫岂会把生死之事放在心上。”
那青衣少女冷笑一声道:“我亲眼看到了很多武林高手在那酷刑之下丧失了英风豪气求死不得终于苦苦哀告我不信你是铁打的金刚铜铸罗汉能够受得那化骨消肌之苦。”
韩士公厉声喝道:“臭丫头!”呼的一掌劈了过去。
两个少女已知他掌力雄浑急急向一侧跃避开去。
但见一个青衣少女探手从怀中摸出一把钥匙伸入石壁间一个缝洞之中向右转了三周呼的一声轻响林寒青身上铁锁忽然启开但那捆在身上的铁链却仍然紧紧缚在身上。
林寒青站了起来抖抖双手问道:“你们要带我到那里去?”
当先那青衣少女道:“姑娘吩咐要把林公子送到一处风景幽美的住处去住……”声音微微一顿又遭:“我们奉命而来但望杯公子不要使我们为难。”
林寒青微一点头。那当先的青衣少女提起了纱灯说道:“咱们走吧!”二女一先一后扶持着林寒青举步向外行去。
林寒青举手对韩士公一挥道:“老前辈珍重。”随同出了石门一阵轧轧之声石门立时闭了起来。
两个青衣少女各仗利剑一前一后的扶着林寒青出了石门穿行在一条两尺宽窄的角道中林寒青身上披着沉重铁链铁锁走起路来一片叮叮咚咚的响声。
绕过了几个弯子到了一处岔道所在那当先而行的青衣少女突然回过身来盈盈一笑说道:“林相公乃聪明之人最好不要妄生私自逃走之心唉!那将徒招杀身之祸。”
林寒青冷冷的看了二女一眼默不作声。
那说话的青衣少女缓缓从怀中摸出一个黑色的布带接道:“委屈相公要蒙上你的双目了。”
林寒青心知无能推脱索性缓缓闭上双眼。
那青衣少女粉腕挥扬蒙上了林寒青的眼睛。
林寒青但觉右腕被人牵了起来大步向前行去落脚之处急剧的高升似是在踏行着石阶。
突然右手被人一按停了下来耳际间响起一个娇笑之声道:“到了再过片刻工夫即可解开你脸上蒙的面纱了。”
林寒青只觉身上铁链叮咚的响了一阵一只手解去了蒙面黑布。
凝目望去那两个青衣少女已然出门而去只可见两个窈窕背影。
这是一座布置雅美陈设豪华的静室一个阔大的敞厅之外还有一间暗室室门大开陈设清晰可见锦帐绣被穷极富丽。
林寒青目光转了几转看天光透了进来敞厅和内室各有一座天窗只是那天窗内外都有铁条编织成铁网网起看来天窗铁条粗如大指纵有极好的武功但在脚不着力之处也是难以拧断不过已可确定这座静室已然高出地面。
这时室中虽然有天光透入但却有些昏暗不明想来外面当已是黄昏时分。
回顾望去只见二女走出的室门仍然敞开只是七八尺外就向右侧弯去也不知是否就是通往地下石床之门他入室之时双目被紧紧的蒙了起来也无法分辨来路想二女临行之际留下警言那座室门又敞开不闭定是有极利害的埋伏自己身上还被带着粗重的锁链手铐行动甚是不便倒不如暂时静坐下来运气调息先行设法弄断身上的铁锁手铐再冒险逃走不迟也不进那室内就在外厅一处壁角坐了下来。
他本待盘膝而坐运气调息那知心神一宁潜伏心中的诸般愁苦之事尽皆涌上心头听那知命子口气之中隐隐暗示出甚多疑窦似是周簧的生死和自己关系甚大他又想到了自己迷茫的身世自有记忆以来日夜都在恩师严厉的督促之下苦苦习练武功慈母座前苦读诗书但每当他问起父亲时都被慈母怒颜喝止。
他想到师父对待自己的神态督促习武时故是严厉肃穆但平常总是和颜悦色迹近放任见到母亲时那等恭顺尊敬之情也大大的出了常情之外年龄渐长识见逐渐增长隐隐得知母亲不但满腹经伦而且亦似身怀绝技但她却从不肯和自己谈起武功。
正觉思潮汹涌突听桥笑传来一个秀美的红衣少女手中托着木盘款步行了过来说道:“适才送上酒饭都被那老猴儿抢去吃了相公腹中恐怕早已饥饿得很。”缓缓放下手中木盘。
那木盘上放了一小壶美酒一盘薄饼四碟美肴酒气芬芳茶香扑鼻引得林寒青腹中一阵饥肠辘辘。
那红衣小婢俏目转动扬起纤指指着那一盘薄饼笑道:“我们江南人向来食米但三姑知道相公来自西北道上恐怕不惯米食特别亲自下厨做了一盘薄饼遣差小婢送来。”
林寒青望了那酒菜一眼暗道:今晚逃走之时只怕难免要经历一番恶战进点食物也好长长精神但见那红衣少女站在身旁瞪眼相看腹中虽甚饥饿却也不好取食。
待了一阵那红衣小婢仍不见林寒青食用忽然自行斟了一杯酒倒入口中又取了一张薄饼捡些菜肴包饼吞下笑道:“相公请放心食用。”转身纵步而去。
林寒青虽带有手铐但并不妨碍饭食吃了张薄饼只觉香脆可口想到夜来尚有恶战索性放量而食不觉间把一盘薄饼尽皆食去。
那红衣小婢进来收了杯筷微微一笑捧盘而去。
这些人对他似是都很客气举止之间毫无敌意但他一向不喜和人搭讪心中觉得奇怪却也不愿多问。
片刻之后又进来一个素衣少女送来了一壶香茗一个精磁茶杯悄然替他斟满自行退了出去。
天色逐渐入夜室中更见黑暗林寒青目力过人虽在夜暗中仍可视物提聚真气贯注双臂用力一挣却不料那手铐紧牢异常竟然无法挣断心头吃了一骇暗暗道:如若无法断脱身上锁铐逃出此室也难以和人动手正待施展“缩骨法”一试先退手上铁铐再设法挣断身上的枷锁忽见灯光闪动又是两个少女走了进来。
当先一个手提纱灯身着红装正是白天送来酒饭的小婢第二个一身绿衣也是婢女装束两人赤着双手含笑款步而来神态轻松显无恶意。
那红衣少女举起手中纱灯说道:“我奉命来请相公……”忽然住口不言。
林寒青霍然站了起来举步欲行。
那红衣小婢本想放卖关子引他相问却不料材寒青听而不闻豪迈鹰杨后果凶吉全不放在心上不禁一呆只好转身带路向前行会林寒青随在红衣女子身后那绿衣少女走在林寒青后面出了石门向外行去只觉由高而低分明又向地下行去林寒青心中暗觉奇怪想到难道他们又要把我送回那石牢之中?
甬道曲折戒备森严每一处转弯所在都高吊着一盏纱灯灯下站着一个黑衣大汉林寒青看那些黑衣大汉除了右手握着兵刃之外左手中都抱着一尺五寸长短的匣弩一个个神色冷肃眼看行过既不拦阻也不多看。
甬道九转景物一变。
抬头看去只见一座广大的敞厅厅中烛火辉煌人影排列鸦雀无声。
那绿衣小婢突然紧行一步走在林寒青身侧低声说道:“姑娘命我转告相公如若教主相询之时且勿出言顶撞……”
林寒青道:“什么教主?”
绿衣少女道:“相公不用多问但望照我转告之言就行了其他之事自有姑娘为相公打点。”脚步一缓落在林寒青的身后。
行到了厅门前面那红衣婢女突然放下了手中纱灯躬身说道:“林寒青带到。”
只见厅中走出一个面容凶恶的大汉一把抓住了林寒青手上的铐键大步向厅中行去两个护送林寒青婢女却齐齐退了回去。
林寒青只觉抓在铐链上的手劲异常强大当下暗运内功卓立不动。
那面容凶恶大汉一把没有拖动心中微微一惊暗道:看不出这俊小子这大力道回过头来微微一笑缓带铐链举步行去。
林寒青一面举步入厅借机打量了一下厅中形势只见十二个身躯高大的黑衣人环立在敞厅四周僵直不动每人的脸色都是一片阴沉靠后壁间有一座突起的木台放着三座雕花的虎皮金交椅木台左面站着两个青衣童子右面并立着两个黄衣女童前面放着一座尺许高低的玉鼎鼎中冒出了二寸高低的蓝色火焰缕缕青烟袅袅升起满室中都是清香之气。
敞厅辽阔纵横不下五丈大小两例靠壁间摆了十几张木凳已坐了不少人有男有女面上都被黑布蒙起手带着铐僚枷锁。
那面容凶恶的大汉把林寒青带到了一只木凳之处低声说道:“坐下。”从壁上提过一条铁链扣在林寒青的枷锁之上用黑布蒙上双目。
过了片刻突听钟声响起连续三鸣重归寂然。
林寒青双目被一层厚厚的黑布蒙着无法看到大厅中的情形但闻步履声响分明有人进入了厅中。
涂乱的步履倐忽间停了下来。
一个柔音细细的声音断续的传入耳际那声音过于低微林寒青只听道:“……试功甚高……收归教下……”
林寒青只觉眼睛一亮蒙面黑布被人解去。
这时那突起木台上的虎皮金交椅已然坐满了人最右一位竟然是飞翠楼上的艳妓绿绫。
左面一人白面无须。身着青衫看去十分文雅但脸色阴沉双目半闭半睁生似由熟睡中刚刚醒来。
正中一人脸上套了一个奇形面具身着黄衫手中也会了一副黑布手套除了可见双目中精光闪动全身上下都在衣衫面具的隐藏之中。
只听那左面青衫文士低声喝道:“带过韩士公。”
两个黑衣大汉由南面壁间木凳上抓起一人走入厅中解去他脸上蒙的黑布。
林寒青凝目望去见那人正是石牢中所见的瘦猴王韩士公。
韩土公身上加锁手带铁铐站在那玉鼎前面打量了敞厅一眼冷冷说道:“你们要把老夫怎样处置尽管动手。”他被关入石牢折磨了两年岁月仍然是傲气凌人毫不含糊。
那居中而坐的黄衣人两道冷厉的目光由那奇形的面具中透视了出来凝注在韩士公的脸上但却默然不语。
只见那青衫文士冷笑一声道:“韩士公你可知道你此刻的处境么?”
韩士公怒声喝道:“老夫既被你们擒住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杀刮任凭你们。姓韩的要是皱皱眉头就不算英雄人物。”
那青衫文士阴沉一笑道:“韩士公你说的太轻松了如若要杀害于你也不会把你囚入那石车之中让你渡过那两年岁月了。”
韩士公呆了一呆道:“你们准备把老夫怎样?”
那青衫文士冷笑道。“韩士公你自鸣见多识广可识本座是谁么?”
韩士公抬头凝神双目在那青衫人脸上打量了一阵沉思不言。
那青衫人两道森冷的目光他缓缓投注到韩土公的脸上接道:“不要慌你慢慢的想想看也许能够想得起来。”
韩士公沉吟了良久似是仍然想不起来摇摇头道:“老夫想不起来。”
那青衫文士冷然一笑道:“你等着瞧见样刑具或许可以触动你的灵机。”举手一挥立时有两个黑衣大汉跑了过来又把韩土公架回那壁间木凳之上。
那居中而坐面带奇形面具的黄衫人除了两只眼睛闪动之外始终不一言但那青衫人对他却是极为恭敬侧身抱拳低声说道:“两个叛徒可否动刑恭请裁示。”
黄衫人微一颔仍是不言不语。
青衫文土举掌轻击两响低声喝道:“带上叛徒。”立时有两个黑衣大汉由南面壁间木凳上拖过两个女子推到那石鼎前面解开蒙脸黑布。
林寒青仔细看去只见那两个女子都是十**岁的年纪长的甚是俊俏只是脸色苍白烛光辉照之下不见一点血色身躯微微颤动显然心中极是畏惧。
坐在木台右侧的绿绫突然冷冷喝道:“胆子不小竟敢背叛教规私行逃走……”
二女正待出言相辩绿绫已抢先说道:“见了教主还不跪下?”二女果然应声拜伏地上。
那青衫文士冷冷的接道:“你们结伴私逃已足处死纵然有什么正当的理由那也不用说了。”
林寒青听得暗暗一叹道:这是什么话?明知对方有理却是不准诉说。
只听那青衫人接道:“抬上水刑伺候。”大厅壁角处一道垂簇突然张开八个身躯奇高**着上半身的大汉抬着一具铁锅大步行来。
铁锅下面连着一个高大的石炉炉中火光熊熊锅中装满了清水放在石鼎之前。
只见一个大汉伏身一挥拨开石炉火门炉中火势陡然转烈青色光焰冒起来两尺多高。
林寒青看的心中一动暗道:所谓水刑难道要把一个人放入那沸水之中活活的煮死不成唉!这当真是惨绝人寰闻所未闻的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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