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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北京众武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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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到树林深处胡斐眼见四下无人只道他要说了那知那老者一跃上树向他招手。胡斐跟着上去坐在枝干之上。那老者道:“在这里说清静些。”胡斐应道:“是。”那老者脸露微笑说道:“先前听得阁下自报尊姓大名姓胡名斐。不知这个斐字是斐然成章之‘斐’呢是一飞冲天之‘飞’呢还是是非分明之‘非’?”胡斐听他吐属斯文道:“草字之斐是一个‘文’字上面加一个‘非’字。”那老者道:“在下姓秦草字耐之一生寄迹江湖大英雄大豪杰会过不少但如阁下这般年纪武功造诣竟已到了这等地步实是生平未见。”他顿了一顿又道:“阁下宅心忠厚识见不凡更是武林中极为希有。小兄弟老汉算是服了你啦!”胡斐道:“秦爷晚辈有一事请教。”秦耐之道:“你不用太谦啦这么着我叨长你几岁称你一声兄弟你便叫我一声秦大哥。你既手下容情顾全了我这老面子那你问什么我答什么便是。”胡斐忙道:“不敢不敢兄弟见秦大哥有一招是身子向后微仰上盘故示不稳左臂置于右臂上交叉轮打翻成阳掌然后两手成阴拳打出。这一招变化极是精妙做兄弟的险些便招架不住心中甚是仰慕。”

秦耐之心中一喜他拳脚上输了依约便得将此行真情和盘托出只道胡斐便要诘问此事那知他竟是请教自己的得意武功对方所问正是他赖以成名的八极拳中八大绝招之一于是微微一笑说道:“那是敝派武功中比较有用的一招叫作‘双打奇门’。”于是跟着解释这一招中的精微奥妙。胡斐本性好武听得津津有味接着又请教了几个不明的疑点。武林中不论那一门那一派既能授徒传技卓然成家总有其独到成就那八极拳当有清雍乾年间武林中名头甚响声势也只稍逊于太极、八卦诸门。胡斐和秦耐之过招之时留心他的拳招掌法这时所问的全是八极拳中的高妙之作。秦耐之起初还恐本门秘奥泄露于人解释时十分中只说七分然听对方所问每一句都搔着痒处神态又极恭谨教他忍不住要倾囊吐露又想反正他武功强胜于我学了我的拳法也仍不过是强胜于我又有什么大不了?而胡斐有时稍抒己见又对八极拳的长处更有锦上添花之妙。

两人这么一谈论竟说了足足半个时辰群盗远远望着但见秦耐之双手比划使着他得意的拳招胡斐有时也出手进招两人有说有笑甚是亲热显是在钻研拳术武功。众人瞧了半天听不见两人的说话虽觉诧异却也就不再瞧了。又说了一阵秦耐之道:“胡兄弟八极拳的拳招是很了不起的只可惜我没学得到家折在你的手下。”胡斐道:“秦大哥说哪里话来?咱们当真再斗下去也不知谁胜谁败。兄弟对贵派武功佩服得紧。今日天色已晚一时之间也请教不了许多日后兄弟到北京来定当专诚拜访长谈几日。此刻暂且别过。”说着双手一拱便要下树。

秦耐之一怔心道:“咱们有约在先我须得说明此行的原委但他只和我讲论一番武功即便告辞天下宁有是理?是了这少年是给我面子他既讲交情我岂可说过的话不算?”当即说道:“兄弟且慢。咱哥儿俩不打不成相识这会子的事乘这时说个明白也好有个了断啊。”胡斐道:“不错兄弟和那商宝震商大哥原也相识的想不到马姑娘竟会突然出手给丈夫报仇。”于是把在商家堡中如何结识马春花和商宝震之事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秦耐之心道:“好啊我还没说你倒先说了。这少年行事处处教人心服。”说道:“古人一饭之恩千金以报。马姑娘于胡兄弟有代为求情之德你不忘旧恩正是大丈夫本色。你不明马姑娘何以毫不留情的杀了商宝震难道那两个孩子是商宝震生的么?”胡斐搔头道:“我听徐铮临死之时说这两个孩儿不是他的亲生儿子。”秦耐之一拍膝头道:“原来他倒也不是傻子。”胡斐一时便如堕入五里雾中。秦耐之道:“小兄弟你在商家堡之时可曾见到有一位贵公子么?”

胡斐一听登时如梦初醒。只因那日晚间他亲眼见到商宝震和马春花在树下手拉手的说话一心以为两人互有情意而马春花和那贵公子一见锺情、互缠痴恋这一场孽缘他却全然不知。那日火烧商家堡后他见到马春花和那贵公子在郊外偎倚说话眉梢眼角之间互蕴深情他虽瞧在眼里却是丝毫不明其中含义因此始终没想到那贵公子身上这时经秦耐之一点明才恍然大悟说道:“那八卦门的王氏兄弟……”秦耐之道:“不错那次是八卦门王氏兄弟跟随福公子去商家堡的。”在胡斐心坎儿中福公子是何等样人早已甚为淡漠但王氏兄弟的八卦刀和八卦掌一招一式却记得清清楚楚说道:“福公子福公子……嗯这位福公子相貌清雅倒和那两个小孩儿有点相像。”秦耐之叹了一口气道:“福公子荣华富贵说权势除了皇上便是他;说豪富他要多少皇上便给多少。可是他人到中年却有一件事大大不足那便是膝下无儿。”胡斐听他说得那福公子如此威势心中一震道:“那福公子便是福康安么?”秦耐之道:“不是他是谁?那正是平金川大帅做过正白旗满洲都统盛京将军云贵总督四川总督现任太子太保兵部尚书总管内务府大臣的福公子福大帅!”胡斐道:“嗯那两个小孩儿便是这位福公子的亲生骨肉。他是差你们来接回去的了?”秦耐之道:“福大帅此时还不知他有了这两个孩子。便是我们也是适才听马姑娘说了才知。”胡斐点了点头心想:“原来马姑娘跟他说话之时脸红便是为此她所以吐露真情是要他们不得伤了孩子。她为了爱惜儿子这件事虽不光采却也不得不说。”只听秦耐之又道:“福大帅只是差我们来瞧瞧马姑娘的情形但我们揣摩大帅之意最好是迎接马姑娘赴京。马姑娘这时丈夫已经故世无依无靠何不就赴京去和福大帅相聚?她两个儿子父子相逢从此青云直上大富大贵岂不强于在镖局子中低三下四的厮混?胡兄弟你便劝劝马姑娘?”

胡斐心中混乱听他之言倒也有理只是其中总觉有甚不妥至于什么不妥一时却又说不上来。他沉吟半晌问道:“那商宝震呢?怎么跟你们在一起了?”秦耐之道:“商宝震得王氏兄弟的举荐也在福大帅府中当差。因他识得马姑娘是以一同南下。”胡斐脸色一沉道:“如此说来他打死徐铮徐大哥是出于福大帅的授意?”秦耐之忙道:“那倒不是福大帅贵人事忙怎知马姑娘已和那姓徐的成婚?他只是心血来潮想起了旧情派几个当差的南来打探一下消息。此刻已有两个兄弟飞马赴京赶报喜讯福大帅一知他竟有两位公子这番高兴自是不用说的了。”这么一说胡斐心头许多疑团一时尽解。只觉此事怨不得马春花也怨不得福康安商宝震杀徐铮固然不该可是他已一命相偿自也已无话可说只是想到徐铮一生忠厚老实明知二子非己亲生始终隐忍不言到最后却又落得如此下场深为恻然长长叹了口气说道:“秦大哥此事已分剖明白算是小弟多管闲事。”轻轻一纵落在地下。秦耐之见他落树之时自己丝毫不觉树干摇动竟是全没在树上借力若不细想那也罢了略一寻思只觉得这门轻功实是深邃难测自己再练十年也是决计不能达此境界不知他小小年纪何以竟能到此地步?他又是惊异又感沮丧待得跃落地下见胡斐早已回进石屋去了。

程灵素在窗前久待胡斐不归早已心焦万分好容易盼得他归来见他神色黯然似乎十分难过当下也不相询只是和他说些闲话。过不多时汪铁鹗提了一大锅饭、一大锅红烧肉送来石屋还有三瓶烧酒。胡斐将酒倒在碗里便喝。程灵素取出银针要试酒菜中是否有毒。胡斐道:“有马姑娘在此他们怎敢下毒?”马春花脸上一红竟不过来吃饭。胡斐也不相劝闷声不响的将三瓶烧酒喝了个点滴不剩吃了一大碗肉却不吃饭醉醺醺靠在桌上纳头便睡。

胡斐次晨转醒见自己背上披了一件长袍想是程灵素在晚间所盖。她站在窗口秀被晨风一吹微微飞扬。胡斐望着她苗条背影心中混和着感激和怜惜之意叫了声:“二妹!”程灵素“嗯”的一声转过身来。胡斐见她睡眼惺忪大有倦色道:“你一晚没睡吗?啊我忘了跟你说有马姑娘在此他们不敢对咱们怎样。”程灵素道:“马姑娘半夜里悄悄出屋至今未回。她出去时轻手轻脚怕惊醒了你我也便假装睡着。”胡斐微微一惊转过身来果见马春花所坐之处只剩下一张空凳。

两人打开屋门走了出去树林中竟是寂然无人数十乘人马在黑夜中退得干干净净。树上缚着两匹坐骑自是留给胡程二人的。再走出数丈只见林中堆着两个新坟坟前并无标志也不知哪一个是徐铮的哪一个是商宝震的。胡斐心想:“虽然一个是丈夫一个是杀丈夫的仇人但在马姑娘心中恐怕两人也无多大差别都是爱着她而她并不爱的人都是为了她而送命的不幸之人。”想到此处不由得喟然长叹于是将秦耐之的说话都转述给程灵素听。

程灵素听了也是黯然叹息说道:“原来那瘦老头儿是八极拳的掌门人秦耐之。他有个外号叫作八臂哪吒。这种人在权贵门下作走狗品格儿很低咱们今后不用理他。”胡斐道:“是啊。”程灵素道:“马姑娘心中喜欢福公子徐铮便是活着也只有徒增苦恼。他小小一个倒霉的镖师怎能跟人家兵部尚书、统兵大元帅相争?”胡斐道:“不错倒还是死了干净。”于是在两座坟前拜了几拜说道:“徐大哥、商公子你们生前不论和我有恩有怨死后一笔勾销。马姑娘从此富贵不尽你们两位死而有知也不用再记着她了。”

二人牵了马匹缓步出林。程灵素道:“大哥咱们到哪儿去?”胡斐道:“先找到客店让你安睡半日再说别的可别累坏了我的妹子!”程灵素听他说“我的妹子”心中说不出的喜欢转头向他甜甜一笑。

在前途镇上客店之中程灵素大睡半日醒转时已是午后未刻。她独自出店说要去买些物事回来时手上捧了两个大纸包笑道:“大哥你猜我买了些什么?”胡斐见纸上印着“老九福衣庄”的店号道:“咱们又来粘胡子乔装改扮么?”程灵素打开纸包每一包中都是一件崭新的衣衫一男一女男装淡青女装嫩黄均甚雅致。晚饭后程灵素叫胡斐试穿衣袖长了两寸腋底也显得太肥于是取出剪刀针线便在灯下给他修剪。胡斐道:“二妹我说咱们得上北京瞧瞧。”程灵素抿嘴一笑道:“我早知道你要上北京啊所以买两件好一点儿的衣衫否则乡下大姑娘进京不给人笑话么?”胡斐笑道:“你真想得周到。咱两个乡下人便要进京去会会天子脚底下的人物瞧瞧福大帅的掌门人大会之中到底有些什么英雄豪杰。”这两句话说得轻描淡写语意之中却自有一股豪气。程灵素手中做着针线说道:“你想福大帅开这个天下掌门人大会安着什么心眼儿?”胡斐道:“那自是网罗人才之意了他要天下英雄都投到他的魔下。可是真正的大英雄大豪杰却未必会去。”程灵素微笑道:“像你这等少年英雄便不会去了。”胡斐道:“我算是那一门子的英雄?我说的是苗人凤这一流的成名人物。”他忽地叹了口气道:“倘若我爹爹在世到这掌门人大会中去搅他个天翻地覆那才叫人痛快呢。”程灵素道:“你去跟这福大帅捣捣蛋不也好吗?我瞧还有一个人是必定要去的。”胡斐道:“谁啊?”程灵素微笑道:“这叫作明知故问了。你还是给我爽爽快快地说出来的好。”胡斐早已明白她的心意也不再假装说道:“她也未必一定去。”顿了一顿又道:“这位袁姑娘是友是敌我还弄不明白呢。”程灵素道:“如果每个敌人都送我一只玉凤儿我倒盼望遍天下都是敌人才好……”

忽听得窗外一个女子声音说道:“好我也送你一只!”声音甫毕嗤的一响一物射穿窗纸向程灵素飞来。

胡斐拿起桌上程灵素裁衣的竹尺向那物一敲击落在桌随手一掌拨去烛光应风而灭。接着听得窗外那人说道:“挑灯夜谈美得紧哪!”胡斐听话声依稀便是袁紫衣的口音胸口一热冲口而出:“是袁姑娘么?”却听步声细碎顷刻间已然远去。胡斐打火重点蜡烛只见程灵素脸色苍白默不作声。胡斐道:“咱们出去瞧瞧。”程灵素道:“你去瞧吧!”胡斐“嗯”了一声却不出去拿起桌上那物看时却是一粒小小石子心想:“此人行事神出鬼没不知何时蹑上了我们我竟是毫不知觉。”明知程灵素要心中不快但忍不住推开窗子跃出窗外一看四下里自是早无人影。他回进房来搭讪着想说什么话。程灵素道:“天色不早大哥你回房安睡去吧!”胡斐道:“我倒还不倦。”程灵素道:“我却倦了明日一早便得赶路呢。”胡斐道:“是。”自行回房。这一晚他翻来覆去总是睡不安枕一时想到袁紫衣一时想到程灵素一时却又想到马春花、徐铮和商宝震。直到四更时分这才朦朦胧胧的睡去。

第二天还未起床程灵素敲门进来手中拿着那件新袍子笑嘻嘻的道:“快起来外面有好东西等着你。”将袍子放在桌上翩然出房。胡斐翻身坐起披上身子一试大小长短无不合式心想昨晚我回房安睡之时她一只袖子也没缝好看来等我走后她又缝了多时于是穿了新衫走出房来向程灵素一揖说道:“多谢二妹。”程灵素道:“多谢什么?人家还给你送了骏马来呢。”胡斐一惊道:“什么骏马?”走到院子中一看只见一匹遍身光洁如雪的白马系在马桩之上正是昔年在商家堡见到赵半山所骑、后来袁紫衣乘坐的那匹白马。程灵素道:“今儿一早我刚起身店小二便大呼小叫说大门给小偷儿半夜里打开了不知给偷了什么东西。但前后一查非但一物不少院子里反而多了一匹马。这是缚在马鞍子上的。”说着递过一个小小绢包上面写着:“胡相公程姑娘同拆。”字迹甚是娟秀。

胡斐打开绢包不由得呆了原来包里又是一只玉凤竟和先前留赠自己的一模一样心中立想:“难道我那只竟是失落了还是给她盗了去?”伸手到怀中一摸触手生温那玉凤好端端的便在怀中取出来一看两只玉凤果然雕琢得全然相同只是一只凤头向左一只向右。

绢包中另有一张小小白纸纸上写道:“马归原主凤赠侠女。”胡斐又是一呆:“这马又不是我的怎说得上‘马归原主’?难道要我转还给赵三哥么?”于是将简帖和玉凤递给程灵素道:“袁姑娘也送了一只玉凤给你。”

程灵素一看简帖上的八字说道:“我又是什么侠女了?不是给我的。”胡斐道:“包上不是明明写着‘程姑娘’?她昨晚又说:‘好我也送你一只!’”程灵素淡然道:“既是如此我便收下。这位袁姑娘如此厚爱我可无以为报了。”两人一路北行途中再没遇上何等异事袁紫衣也没再现身但在胡斐和程灵素心中何时何刻均有个袁紫衣在。窗下闲谈窗外便似有袁紫衣在窃听;山道驰骑山背后便似有袁紫衣躲着。两人都绝口不提她的名字但口里越是回避心中越是不自禁的要想到她。

两人均想:“到了北京总要遇见她了。”有时盼望快些和她相见;有时却又盼望跟她越迟相见越好。到北京的路程本来很远两人又是迟迟而行长途跋涉风霜交侵程灵素显得更加憔悴了。

但是北京终于到了胡斐和程灵素并骑进了都门。进城门时胡斐向程灵素望了一眼隐隐约约间似乎看到一滴泪珠落在地上的尘土之中只是她将头偏着没能见到她的容色。胡斐心头一震:“这次到北京来可来对了吗?”其时正当乾隆中叶四海升平。京都积储殷富天下精华尽汇于斯。胡斐和程灵素自正阳门入城在南城一家客店之中要了两间客房午间用过面点相偕到街道各处闲逛但见熙熙攘攘瞧不尽的满眼繁华。两人不认得道路只在街上随意乱走。逛了个把时辰胡斐买了几串冰糖葫芦与程灵素各自拿在手中边走边吃。忽听得路边小锣当当声响有人大声吆喝却是空地上有一伙人在演武卖艺。胡斐喜道:“二妹瞧瞧去。”两人挤入人丛只见一名粗壮汉子手持一柄单刀抱拳说道:“兄弟使一路四门刀法要请各位大爷指教。有一‘刀诀’言道:‘御侮摧锋决胜强浅开深入敌人伤。胆欲大兮心欲细筋须舒兮臂须长。彼高我矮堪常用敌偶低时我即扬。敌锋未见休先进虚刺伪扎引诱诓。引彼不来须卖破眼明手快始为良。浅深老嫩皆磕打进退飞腾即躲藏。功夫久练方云熟熟能生巧大名扬。’”

胡斐听了心想:“这几句刀诀倒是不错想来功夫也必是强的。”只见那个汉子摆个门户单刀一起展抹钩剁劈打磕扎使了起来自“大鹏展翅”、“金鸡独立”以至“独劈华山”、“分花拂柳”一招一式使得倒是有条不紊但脚步虚浮刀势斜晃功夫实是不足一哂。

胡斐暗暗好笑心道:“早便听人说京师之人大言浮夸的居多这汉子吹得嘴响使出来可全不是那会子事。”正要和程灵素离去。人群中突然一人哈哈大笑喝道:“兀那汉子你使的是什么狗屁刀法?”

使刀的汉子大怒收刀回视说道:“我这路是正宗四门刀难道不对了么?倒要请教。”

人群中走出一条大汉笑道:“好我来教你。”这人身穿武官服色躯高声雄甚是威武。他走上前去接过那卖武汉子手中单刀一瞥眼突然见到胡斐呆了一呆喜道:“胡大哥你也到了北京?哈哈你是当今使刀的好手就请你来露一露让这小子开开眼界教他知道什么才是刀法。”当他从人圈中出来之时胡斐和程灵素早已认出此人正是鹰爪雁行门的汪铁鹗。他在围困马春花时假扮盗伙原来却是现任有功名的武官。胡斐知他心直口快倒非奸滑之辈微微一笑道:“小弟的玩意儿算得什么?汪大哥还是你显一手。”汪铁鹗知道自己的武功和胡斐可差得太远有他在这里那里还有自己卖弄的份儿?将单刀往地下一掷笑道:“来来来胡大哥这位姑娘是姓……姓……姓程对了程姑娘咱们同去痛饮三杯。两位到京师来在下这个东道是非做不可的了。”说着拉了胡斐的手便闯出人丛。

那卖武的汉子怎敢和做官的顶撞?讪讪的拾起单刀待三人走远又吹了起来。汪铁鹗一面走一面大声说道:“胡大哥咱们这叫做不打不成相识你老哥的武艺在下实在是佩服得紧。赶明儿我给你去跟福大帅说说他老人家一见了你这等人才必定欢喜重用那时候啊兄弟还得仰仗你照顾呢……”说到这里忽然放低声音道:“那位马姑娘啊我们接了她母子三人进京之后现下住在福大帅府中当真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福大帅什么都有了就是没有儿子这一下那马姑娘说不定便扶正做了大帅夫人哈哈哈哈!你老哥早知今日跟我们那一场架也不会打的了吧?”他越说越响在大街上旁若无人的哈哈大笑。胡斐听着心中却满不是味儿暗想马春花在婚前和福康安早有私情那两个孩子也确是福康安的亲骨肉眼下她丈夫已故再去和福康安相聚也没什么不对但一想到徐铮在树林中惨死的情状总是不免黯然。

说话之间三人来到一座大酒楼前。酒楼上悬着一块金字招牌写着“聚英楼”三个大字。

酒保一见汪铁鹗忙含笑上来招呼说道:“汪大人今儿来得早先在雅座喝几杯吧?”汪铁鹗道:“好!今儿我请两位体面朋友酒菜可得特别丰盛。”酒保笑道:“那还用吩咐?”引着三人在雅座中安了个座儿斟酒送菜十分殷勤显然汪铁鹗是这里常客。胡斐瞧酒楼中的客人十之六七都是穿武官服色便不是军官打扮也大都是雄赳赳的武林豪客模样看来这酒楼是以做武人生意为大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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