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雌黄之交 其一（2/2）

端着煎蛋与烤面包，我本是想在她身旁坐下破坏掉她的【报纸防御战术】的，但遗憾的是她巧妙地挑选了墙边的椅子，让我只得隔着桌子，与她面对面的坐下……确切的说，是她面对着报纸，报纸面对着我。

【那报纸，昨天已经看过了吧？】

【……不用你管。】

【先吃早餐吧，煎蛋还有面包凉了就不好吃了。】

【……等一下再吃。】

【你的闹钟是我帮你取消掉的，本想让你多睡一会儿的……】

【……哦。】

【吵醒了你，抱歉。】

【……没事。】

【我帮你叫了七点钟的计程车，会在楼下等你的，所以慢慢来也不要紧。】

【……嗯。】

【另外，昨天晚上……】

【别、别说！停下！】

她手上的报纸剧烈的抖了一下，而且似乎被撕开了一小个口子。

——只有在话题触及这些的时候，她才会显得这么可爱。

【啊，抱歉，既然你不想听的话那就不说了。】

【嗯、……嗯。】

【其实我只是想表达一下歉意，因为太久没见了，所以一不注意就做了太多次……】

【啊————！！！】

她胡乱的挥着手，一开始似乎想要用报纸来堵我的脸，但餐桌太大，她手太短，够不着，于是果断放弃，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索性趴在桌子上用报纸罩住了头，大叫着想要盖掉我的声音。

【抱歉，这个你也不想听？】

【……】

【……岸雨？】

【……不想听啦。】

这我当然知道。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刻意这么说的，每次谈及这方面，总会让她紧张得像只羞怯的小猫咪一样，惹人怜爱。

有点欲罢不能。

【身体没事吧，如果觉得累的话我可以帮你向医院请假？】

【……没事的。】

【那是不觉得累吗？】

【……】

【还是说下次做二、三次就好？】

【吃饭不要说话！】

而每当把她逼到无路可退的时候，她总会有些极端的转变反应……豪迈的一手掀开了报纸，也不看我，动作迅的从餐桌正中夺走了一枚煎蛋以及一片烤面包，埋头吃了起来。

这次就到此为止吧。

玩笑归玩笑，虽然她口头上没有承认，但我自知昨天晚上没能把持好**，向她过度的索取了，这些都是我单方面的错误。

她太过善良，宁可自己受苦，也不愿让他人难过。

捉弄她的小小**在这里打住了，之前也说过，岸雨并不喜欢在饭桌上喧哗。

我和她默默地一起吃着早餐，在我消灭掉我的份之后，我现她还没有动煎蛋，尽管她的烤面包也已经吃完了。她握着筷子，对着煎蛋呆。

【岸雨，酱油。】

我将早已准备好的酱油递给了她。岸雨早餐喜欢吃煎蛋，但她对蛋黄毫无办法，为此她吃煎蛋总要沾着酱油吃，一般我都是淋上酱油后再装碟的，但今早因为那久违的拥抱，让我乱了分寸。

【谢谢……你还记得啊。】

她低着头接过了酱油，小心翼翼的一滴、一滴，直到嫩黄色的蛋黄被酱油彻底浸染成黑色。

【不咸吗。】

【没事的……因为蛋白很甜。】

静默之中，结束了早餐。

我看了一下表，现在才六点四十分，离七点还有一段时间。

——先把棘手的事情解决了，再好好的享受与岸雨在一起的时间吧。

我把碟子收起来放到水槽中，很快就洗净了。

【我出去了，晚上回来，中午会给你电话的……我想，应该赶不上晚饭了。】

【哦……走好。】

【嗯，那么我走咯。】

【直臣。】

【什么？】

【请假……也不是不可以。】

她摆弄着桌上的报纸，没有看我。

——正是因为她总是如此体贴，所以才不能用半调子的态度，要结束其他的一切，以完整的自己留在她的身边。

【还是……还是不要耽误你的日常生活吧，我今天先去一趟万澜山家，以免得去晚了日后麻烦。】

收拾好餐具，擦了手，我换上鞋子，在玄关与她挥手道别。

在关上门离开的时候，听到了她小声的骂了我一句。

【笨蛋。】

——我知道的。

如果不笨的话，就没办法这么喜欢你了。